專題.特輯
2023-10-31
二〇二三年十一月號
他(文:福瑟;譯:李樹波)

他的腦袋後仰着垂在背後癱在我去年買的沙發上,現在他又合上了眼,他的臉挺白,頭髮又長又密,軟趴趴的,還挺美女的是啊,我之前還從沒有見識過這等事體,紫色—這音樂,這懶洋洋的節奏,馬上我們就要吃魚餅了,她會的東西不多但做魚餅她還是很在行的,媽媽,她也是,是啊,他不喜歡魚,他盯着電視,他喜歡坐這兒,他坐在我的客廳裏想着書,閉上眼睛,我們從來沒一起說過話,數不過來那麼多的書,讀了很多,閉上眼,撥拉着吉他,他很年輕,很多書,她笑得燦爛那兒的那位女士,白白的牙,他也有白白的牙,她站了起來,飯馬上就做好了,在廚房裏,他沒什麼反應,拐杖敲打着地板,門吱扭一響,他就在那兒—埃里克.拜(譯者按:Erik Bye,一九二六—二○○四,二十世紀挪威最著名的電台、電視創作人,歌手),是啊,獨一無二的,他不喜歡吃魚餅,我們結婚時她掉了幾顆牙,那個時候,上了五年的學,假使我當年有辦法的話,—他們反正也是這樣,我也不再關心了,但現在,他真能彈啊這傢伙,年輕人,在國外讀了五年書,巴黎,冰島的那些冬天我記得很清楚,他喜歡音樂,現在微笑了,喜歡音樂,那些長髮的,那些吸毒的,他從不說話,至少我這麼覺得,這就是為什麼,這默不吭聲,和這音樂渾然一體的,他大概是要開唱埃里克.拜的歌了吧,等等,一首華爾茲,也許,土風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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